當秋華告訴我這個月輪到我寫鄉福簡訊時,心中其實是有些高興的,要不然我怎麼有這個機會,分享這剛剛結束的雙語營,帶給我的感動。營會結束前,跟進聚會中動人的詩歌,再次讓我熱淚盈眶。今年正式邁入三十歲的我,或者該像許多同年齡的姊妹一樣,大著肚子或是正照顧著家中幼小的嬰孩(這曾是我最大的夢想),我,卻是自願也是半被強迫著(不是鄉福強迫我),再次投身在這宛如戰鬥營的七天營會。
年輕同工們對我的稱呼從「媽媽」到「阿姨」不等,讓我強烈感受到平日保養的工夫下得不夠。在木板床上厚厚得鋪了一整層的睡袋,再加上一層毛毯,龜毛的程度似乎訴說著我資歷的深度。種種不同於家中的舒適與不便,讓我再一次經歷大學時代跑遍各營會的艱辛,也彷彿還原我二十出頭年紀的心境,此時也早就顧不得人家是叫我「阿姨」還是「姊姊」。
話說副營長是營會最好的幫補與守望,我的工作從總務、醫護到值星官不等,彷彿像變色龍一樣,隨時聽命每位同工有聲及無聲的召喚。第二年當副營長的我,覺得有比去年較進入狀況,翻翻籌備同工手冊,好像還沒有看到給副營長的「教案」,看來這是籌備同工們接下來一年要努力的目標。
其實每天早上的靈修,都恨不得可以拿來睡覺,聲稱是「司時」的我,很慚愧的沒有盡上該盡的責任,上帝知道我是多麼愛睡,實在是不忍在每天清晨,驚醒這些睡眠不足的同工們。今年有機會跟一隊從未謀面的國外同工配搭,原本以為青春洋溢的他們,做事態度或許會像他們外表一樣的隨性,但是營會中每天早上的課堂演出,卻每每讓我驚喜連連;在檢討會裡熱烈討論的過程中,也再一次讓我見識到他們的熱誠與全心投入。
在營會中,最享受的該是每天由國外同工主領的敬拜。原本就十分喜歡當代基督教流行音樂的我,真是經歷到了一個豐盛的饗宴。CCIC是一群來自於加州的教會青年,敬拜的詩歌與方式皆十分的活潑,其美妙的和聲與伴奏,就像每天都身歷其境在一個小型的音樂演唱會。純粹由華裔青年組成的他們,其國英語雙通的雙聲帶,為同工們彼此之間,增添了許多親切感及溝通的便利。雖說如此,卻也不免遇到一些艱難:國內外同工對團體紀律的認知差異;生活在台灣的華人,其言談中指正多於讚美的慣性(或是較不善於表達鼓勵與讚美),多少為來自兩個不同文化背景的教會青年們,帶來一些服事上的衝擊與困擾。但這些似乎都不影響他們,一同為這群孩子們付出關愛的心。也是因為有這樣的一個共通點,讓所有的差異都儘可能的找到最終極的平衡點。
是愛。默默地述說著這群人寧可離開家裡軟軟的棉被,窩在異鄉教會的硬硬木板床上;是愛。在做了這許多之後,還一邊揉著惺忪睡眼,一邊在檢討會中關切地問:「我們還能多做一些什麼?」。是愛,讓人不在乎外在歲月的摧殘,而讓一顆顆原本漸漸老化僵硬的心,回復到比當初更年輕、更活蹦亂跳的原型;是愛,讓一個個十多歲、二十多歲、三十多歲到六十歲….的弟弟妹妹、哥哥姊姊、叔叔伯伯阿姨們,不畏年齡的差距與世代的距離,共同陪伴一群十多歲的孩子們,尋找生命的真義。
有人常說,四到五天的營會能改變些什麼。我承認,長久踏實每日的經營,對這些孩子的生命成長是十分的重要。但,在我踏入參與在鄉福營會中的第三年,我也親眼目睹了,暑期雙語營點燃的火在鄉福教會平日的努力耕耘下,不斷一點一點地延燒:學校的門被打開;孩子陸續進到教會;國內外同工更多的湧入且渴慕更多的投入。這把火勢必還要繼續延燒,它點燃更新了我的生命,也勢必要點著凡就近它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