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在鄉村工作，前一陣子在外地有機會和一位年輕的學術工作者交談。他還不是基督徒，但有機會接觸教會。我們很自然的談到信仰。他提到教會的一些現象，後來丟出一個問題：「為什麼舊約的神，殺氣騰騰？」
不管聖經熟不熟，不管是不是基督徒，好像這都是許多人的質疑。的確，被硫磺與火所滅的所多瑪及蛾摩拉(創世紀十八--十九章)。以色列人進迦南前被吩咐：「如果那城不與你言和……，你要用利刃殺盡所有的男丁。……在耶和華你的上帝賜給你作產業的這些國民的城市裡，凡有氣息的，連一個你也不可讓他活著。」(申命記二十10-17)。
刀光劍影似乎歷歷在目。一個城接一個城，亳不留情的趕盡殺絕。我們都知道神是有公義，有憐憫的神。聖經中也有很多經文強調，祂是守約施慈愛的神。但從這些殺戮的個別事件或單一經卷，除了冷面無情的公義外，真不知道如何辯護，祂是一位慈愛的神。對一個沒有信仰的人文主義者，基督徒大概也不容易提供令他們滿意的答案。有人徒呼：「信不下去！」
前一陣子比較勤讀舊約，在漫長的以色列歷史、在厚厚的舊約經卷、在不斷的警告及審判的事件背後，突然真正的體會到神對人類的悖逆，存在一種永遠無條件接納的慈愛本質。
以色列出埃及以後，除了金牛犢事件；除了沒水沒肉，前程艱難，邊走邊埋怨；除了沒有信心領受應許進迦南外(這些也夠嚴重的了)，基本上沒有太多來自外邦的誘惑。
初進迦南時期，有約書亞出色的領導，除了攻打艾城，亞干事件外(約書亞7章)，大致上是攻城掠地，一路爭戰得勝。亞干的事件讓當時的以色列人真正領略到，得勝在乎回轉歸向神。
迦南地安逸舒服的日子久了，人心開始偏離。士師時代，百姓背棄了與耶和華的約，去拜外邦的偶像。神也興起外邦，嚴嚴的管教他們。很奇妙的，當他們被壓痛苦，真心回頭來呼求耶和華時，耶和華總是為他們興起拯救。沒有一次例外。
在古珊利薩田的欺壓下，「以色列人向耶和華哀呼求的時候，耶和華就為他們興起一位拯救者……就是俄陀聶」(士師記三7)；在摩押王的手下，「以色列人呼求耶和華的時候，耶和華就為他們興起一位拯救者……就是以笏」(士師記三15)；「耶賓王有鐵車九百輛，他極力欺壓以色列人二十年，以色列人就哀求耶和華」(四3)，女先知底波拉就被興起；「以色列人在米甸人面前，落到極卑微的地步，他們就哀求耶和華」(六6-7)，耶和華就興起基甸。
王國時代，所羅門獻殿時，獻上長長的禱告。後來耶和華回覆他：「……這稱為我名下的子民，若是謙卑、禱告、尋求我的面，轉離他們的惡行，我必從天上垂聽，赦免他們的罪，醫治他們的地」(歷代志下七14)。耶和華還是向祂的子民啟示了祂不變的本質─真實回轉一定興起幫助。
先知時代，百姓忘了幼年神揀選的恩愛，隨從虛無的偶像。上帝透過先知罵他們，是快行的獨峰駝，狂奔亂走；是慾心發動的野驢，吸風起性；是不要臉的妓女，在高崗上，在青翠樹下屈身行淫(耶利米二章)。既使罵得這麼難聽，被擄前夕，在無可救藥的當中，耶和華還是不斷帶著懇切呼籲：「或者他們肯聽從，各人轉離自己的惡道，我就回心轉意……」(耶利米二十六3；13)。
在聖經的啟示中，我似乎瞥見神永恆的性情中，一直等待著人的回轉。就像路加福音中那位慈愛的父親，常常倚門而望，等著要接納、幫助他真實歸回的浪子。
人世間，很難有一種永無條件的接納。一次，二次或許可以，但一個丈夫怎麼可能繼續等候，一個無可救藥的淫婦。但神就是不斷的，盼阿！盼阿！盼望祂的百姓回轉來歸向祂。在這樣恩典的信仰中，人的生命是永遠有出路的。不管我們的生命多麼破碎，陷的多深，多麼的無可救藥，只要悔改歸向神，祂永遠接納。「來罷，我們歸向耶和華。祂撕裂我們，也必醫治。祂打傷我們，也必纏裹。過兩天祂必使我們甦醒，第三天祂必使我們興起……」(何西阿書六1-2)。
人性的深層危機在於不知道要澈底回轉向神。而不是回轉後，依然會找不到出路，尋不到幫助；人的困境，至終在於不知道神本質；人的無助，在於不知道神是一位這樣充滿溫柔慈愛的主，以致讓無助復歸無助。我不是刻意把生命的問題簡化。信仰的奧祕，神性的本質，都不是靠人的理性可以透視的，必須透過聖經的啟示。
摩西臨終前，呼天喚地的向以色列人見証，將生死禍福都陳明在他們面前，就是希望他們一定要謹守遵行耶和華一切的誡命。回轉向神就是生命、福氣。悖逆必定滅亡(申命記二十九-三十章)。人回轉，神就接納，並興起幫助。這是真理，是極大的愛，極大的福音。
另外，我們也要呼求復興。在舊約聖經中，以色列百姓每逢困難，或被外邦欺壓，或與敵軍對峙，當他們真實的悔改後，神沒有不興起幫助的。沒有一次例外。世人靠車靠馬，我們是倚靠萬軍之耶和華。
復興是可以呼求的，但只有在人心真實的回歸向神，復興才會臨到。復興總是為個人、社會、國家帶來屬靈極大的轉變。當今的福音工作者，是否也抓住這個確據，不斷的肯切祈求。不是鸚鵡式空洞的言語，而是生命真正的歸回，好讓復興臨到。真實的回轉，神就興起幫助。
愛默生曾說：「當次等的神離去，神才會降臨。」除非我們回轉歸向神，不然我們經歷不到神。
「為什麼舊約的神，殺氣騰騰？」那天我很有把握向那位年輕的學術工作者說明，我對舊約聖經的領受。祂一直不計前嫌的在等候祂的子民歸回。真的！神是守約施慈愛的神。神公義的背後，至終也是為了彰顯祂的慈愛。這不能只是知識而已，需要去經歷。
我們要不斷傳講這位慈愛的神。
在都市，也在鄉村！
